凰权陷落我的囚笼与王冠第16章 妆成
蓝衣女子带来的消息像一颗投入心湖的巨石激起千层浪。
御史台夜宴点名要听新曲。
这“点名”二字重逾千斤。
是谁点的名?是那位赵主事一时兴起的提携还是…另有人示意?而那“新曲”偏偏是这首技巧与意境都极难驾驭的《风入松》? 萧镜璃无法不去联想慕容渊。
他那日清润平和却力挽狂澜的声音他那双带着怜悯与探究的清澈眼眸总在不经意间浮现在脑海。
会是他吗?他为何要这样做?是善意是试探还是…另一种形式的审视? 她不敢深想也无暇深想。
三日时间太过紧迫。
她必须将那首《风入松》练到极致练到足以在那种场合下不出一丝差错。
接下来的三日她几乎不眠不休。
指尖的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缠着的布条时常被渗出的血丝染红。
她反复琢磨蓝衣女子的琴音试图捕捉那曲中神魂。
她不再仅仅追求指法的准确而是闭上眼去感受那松涛、那疾风、那冰层下的暗流将自己代入那种孤寂与不屈的意境之中。
她练到手指麻木练到脑海中除了琴弦的嗡鸣再无他物。
小禾偷偷送来冷掉的馒头和热水看着她近乎自虐般的练习眼中满是担忧却不敢多言。
第三日黄昏钱嬷嬷带着两个丫鬟过来送来了夜宴要穿的衣裙和头面。
那是一件湖蓝色的叠纱长裙料子轻薄如雾裙摆处用银线绣着疏落的竹叶纹样清冷素雅与她平日所见的浓艳衣裙截然不同。
头面也是一套简单的珍珠银饰并无过多奢华点缀。
“换上吧。
时辰快到了。
”钱嬷嬷打量了她一眼语气依旧没什么温度但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复杂神色“今晚来的都是清贵官人把你那些小心思都收起来弹好你的曲子便是本分。
” 萧镜璃依言换上衣裙。
衣服尺寸竟意外合身衬得她身姿愈发纤细挺拔那份过于出挑的容貌在湖蓝色与珍珠的映衬下褪去了几分可能的媚俗多了几分难以攀折的清冷气度。
她坐到镜前自己动手梳理长发。
铜镜模糊映出一张苍白却异常平静的脸。
连日苦练的疲惫难以掩饰但那双眼睛却因极度的专注和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而显得格外明亮深邃。
她并未过多修饰只薄薄敷了一层粉掩盖住憔悴点了少许口脂提亮气色。
然后将那套珍珠头面简单簪上。
妆成。
镜中人熟悉又陌生。
不再是侯府千金也不是卑微罪奴更像一柄被拭去尘埃、即将出鞘的剑隐有锋芒却又沉静如水。
钱嬷嬷在一旁看着竟未再挑剔只淡淡道:“走吧。
” 前厅夜宴灯火通明丝竹管弦之声悠扬悦耳比上次更为隆重。
空气中弥漫着酒香与一种更为雅致的香料气息。
席间宾客衣着谈吐确与上次刘大人那等官员不同多为文士打扮或气质清贵的官员言谈间引经据典气氛看似融洽风雅实则暗藏机锋。
萧镜璃抱着筝垂首跟在引路丫鬟身后从侧边悄无声息地进入被安置在厅堂一侧预先设好的琴案之后。
她的位置并不起眼却能清晰地看到主宾席的方向。
她的目光飞快地扫过席面。
没有看到慕容渊。
心莫名地沉了一下随即又提得更高。
他不在?那这“点名”… 就在这时主位上一人朗声笑道:“…早就听闻教坊司新来一位琴技不俗的姑娘今日恰得闲暇诸位又都是雅士不妨请出来让我等也洗洗耳朵如何?” 萧镜璃抬眸望去只见主位上坐着一位约莫三十五六岁的男子身着暗紫色常服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从容与威严嘴角含笑眼神却深邃难测正与身旁一位老者交谈。
其气度风仪远非周遭他人可比。
她心中猛地一凛。
此人虽未着龙纹但那份不经意间流露的尊贵与掌控感… 引路丫鬟轻轻推了她一下低声道:“该你了。
” 萧镜璃收敛心神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到琴案前对着主位和宾客的方向深深一揖然后坐下。
自始至终眼睫低垂未曾直视任何人。
她能感觉到数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有好奇有审视有纯粹的欣赏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男人对美丽物品的玩味。
她摒除一切杂念指尖轻轻落在琴弦上。
第一个音符流泻而出。
依旧是《风入松》。
她没有选择任何取巧或讨好的曲子。
起初席间尚有低语声。
但随着琴音渐入那清越而孤高的旋律铺陈开来带着冰泉般的冷意和松涛般的苍劲渐渐压过了杂音。
她闭上限全心投入。
脑海中浮现的不是宴厅华灯而是镇北侯府练武场边的老松是教坊司高墙外灰蒙的天空是碧波池墨绿冰冷的湖水是那蓝衣女子琴音中磅礴的生命力…所有的屈辱、挣扎、不甘、隐忍以及对过往的一丝怀念对命运无声的抗争尽数融入指下琴弦!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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