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五代我占寿州为王第86章 李昭夜渡淝水庐州一日破城
淝水的夜风卷着冰碴子往领口钻李昭的玄色大氅被吹得猎猎作响。
他单膝跪在滩边指尖浸入刺骨的河水中触感比想象中更浅——水流刚漫过手背连护腿甲都未完全浸湿。
主公赵延嗣的玄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弯腰捡起块鹅卵大的石子掷进河心溅起的水花只到马腹高子时三刻水位最低浅滩能过三千轻骑。
末将今日带二十个弟兄探了七处渡口就这片芦苇荡后最稳妥。
李昭抬头时看见赵延嗣眉骨上还凝着未干的水痕。
这个跟着他从寿州打到濠州的老将此刻眼里烧着簇簇火苗——那是他每次要打硬仗时才有的光。
夜渡最怕惊动斥候。
李昭抹了把脸上的水掌心的凉意顺着经脉往心口钻你说弟兄们用布包了马嚼子? 回主公!赵延嗣拍了拍腰间的唐刀刀鞘与玄甲相碰清响惊飞了几尾芦苇丛里的寒鸦末将让每个马夫都把麻布袋浸了河水裹住马蹄。
方才试了试三十步外听不见动静。
他忽然压低声音喉结动了动弟兄们都说跟着您打仗连刀把子都攥得更紧——上回破濠州您说兵贵奇奇在人心末将这才明白为啥您总让咱们把伤兵背回来。
李昭望着河面碎银似的月光想起昨夜郭知谦从宣州传来的密信。
柴再用的血指印还在眼前晃信里杜洪不可信五个字像烧红的铁钉钉进他脑门。
传令下去他起身时甲叶摩擦的声响惊得芦苇沙沙作响每人只带三日干粮火把全用泥封了。
过了河以三声夜莺啼为号——他突然抓住赵延嗣的手腕力道重得几乎要捏碎骨头记住庐州城破前宣州的杜洪要是挪一步咱们的夜渡就成了给杨行密送人头的戏码。
宣州刺史府的烛火晃得人眼疼。
郭知谦盯着杜洪案头那封速召回援的急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案前的铜炉飘着沉水香他却闻见了血锈味——那是方才柴再用旧部留下的油布包上的味道。
将军试想他故意踉跄两步袍角扫过案头的茶盏青瓷盏在檀木案上划出刺耳的响若此时召回北上的三千骑半途要过寿州军控制的瓦梁堰。
李昭那厮最善截粮道上回在濠州王郢的五千粮车......他突然顿住喉结动了动末将听说王郢的人头现在还挂在寿州城门上。
杜洪的手指在案上敲出急鼓点。
他盯着郭知谦袖口若隐若现的半枚虎符想起三日前这个自称通天道人弟子的方士在观星台算出主星犯白虎宜守不宜动可庐州若是丢了......他抓起茶盏灌了口却被冷茶激得皱起眉头。
庐州李遇将军的铁鞭天下谁人不知?郭知谦往前凑了半步袖中半枚虎符擦过案角发出极轻的响李昭不过带了三千轻骑就算过了淝水庐州的城墙足有两丈高。
末将夜观星象紫微星虽亮却被天狗星压着——他突然压低声音将军难道忘了? 当年杨公破宣州用的就是围点打援 杜洪的手停在半空。
窗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四更三点。
他望着案头杨行密亲赐的淮南副帅金牌又想起李昭上个月在寿州开义学、放粮粥的传闻。
再等半日。
他猛地将急报揉成一团掷进炭盆火星子炸开若辰时前没庐州急报再调两千骑...... 淝水的冰在马蹄下发出细碎的裂响。
李昭的玄甲浸了河水贴着后背像块冷铁。
他数着马队的蹄声——第一百二十七骑过了浅滩时芦苇丛里传来三声夜莺啼。
赵延嗣的玄甲突然出现在左侧刀尖挑起块浸了油的布火折子地窜起又被迅速按灭。
东门守军换防了。
赵延嗣的声音裹着寒气末将派去的细作说李遇把铁匠都赶上了城楼可新换的守将是个酒囊饭袋方才还在喝闷酒。
李昭摸了摸腰间的虎符触感与郭知谦那半枚严丝合缝。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他看见庐州东门的飞檐刺破晨雾。
城楼上的灯笼还亮着守卒的哈欠声清晰可闻。
跟紧了!他一提缰绳玄驹长嘶着冲了出去铁蹄溅起的冰水打在脸上比刀割还疼。
城楼上的梆子刚敲过五更李遇正往铁鞭上缠浸了油的布条。
突然东边传来闷雷似的响动——不是雷声是马蹄声! 他踉跄着扑到垛口正看见玄色甲胄的骑兵像潮水般涌来最前面那骑的玄色大氅被风吹开露出腰间那枚他在杨行密帐中见过的虎符。
放箭!李遇的铁鞭砸在鼓面上震得鼓皮裂开道缝关城门! 快关......话音未落一支羽箭擦着他的耳际飞过钉在身后的字旗上。
他望着城下那抹玄色越来越近突然想起柴再用临走前说的话:李昭开义学不是奸雄。
李昭的唐刀挑飞一支流矢刀尖直指东门。
守军的长槊刚探出城门就被玄驹的铁蹄踏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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