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村辣媳第156章 焦土哀歌
李青山和猎户们引来的暗河水如同一条生命的脐带汩汩不断地注入丰女村巨大的蓄水池。
浑浊的河水在池中慢慢沉淀逐渐变得清澈映照着女户们欣喜若狂的脸庞和劫后余生的泪光。
她们日夜不停地加固池沿开挖细小的支渠将这来之不易的甘霖小心翼翼地引向那些刚刚种下、尚且孱弱的红薯苗。
池水一日日上涨嫩绿的薯苗在得到灌溉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开叶片呈现出顽强的生机。
丰女村内部虽然依旧节俭用水但人心已然安定大半。
她们甚至开始商议若旱情持续或许可以匀出少许池水帮助村里那些真正困难的人家。
然而窑洞中的赵小满却并未因此好转。
那场耗尽心力指引方向的“地脉感知”几乎榨干了她最后一点元气。
她大部分时间都陷入昏睡偶尔醒来也是咳嗽不止气息微弱。
更令人不安的是她左臂上那墨黑的根须状印记颜色似乎变得更加深邃边缘甚至隐隐透出一种暗沉的、不祥的紫红色如同凝固的血痂。
王嫂子等人忧心忡忡却束手无策只能更加精细地照料。
就在丰女村因为这池暗河水而暂得喘息之时赵小满那以生命为代价换来的预警终于以最残酷的方式降临了整个赵家集。
起初人们只是觉得天气有些异常的热。
往年的这个时节虽已入夏但早晚尚存凉意午后偶有雷阵雨润泽大地。
可今年太阳一日毒过一日天空蓝得发白不见一丝云彩。
清晨草叶上的露水越来越少午后吹来的风不再带着湿润的土腥气而是变得干热灼人卷起地上的细尘扑得人满嘴沙涩。
溪流最先发出警报。
那条滋养了赵家集不知多少代人的溪水水位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下降原本没膝的深度很快只能没过脚踝。
溪底常年被水流冲刷的光滑卵石暴露出来很快被晒得滚烫。
一些依赖溪水灌溉的稻田开始出现细微的、发白的龟裂纹。
赵氏族长赵德贵拄着拐杖站在自家田埂上看着秧苗尖梢那一点点不甚明显的卷曲花白的眉毛拧在一起却还是哼了一声:“慌什么!夏天热点正常!过几天雷雨一来水就涨上来了!女人家就是眼皮子浅有点风吹草动就瞎嚷嚷!”他这话明显是针对丰女村之前“杞人忧天”的举动。
不少男户也附和着:“就是!哪年不热几天?” “挖那么大个池子真是闲的!” “她们爱折腾让她们折腾去咱们按老黄历种地错不了!” 然而“过几天”之后雷雨没有来。
天空依旧湛蓝如洗阳光暴烈无情。
龟裂的纹路如同蔓延的蜘蛛网迅速在稻田里扩张、加深从发白变成焦黑。
秧苗以惊人的速度枯萎下去叶片从边缘开始焦黄卷曲如同被扔进了火堆最终整株耷拉下去失去所有生机轻轻一碰就化为齑粉。
不仅仅是稻田。
豆禾、蔬菜、乃至田埂上的野草都开始大片大片地枯死。
土地失去了所有水分变得坚硬、板结脚踩上去甚至能感觉到那种硬邦邦的反弹力。
锄头刨下去只能留下一个浅白的印子翻起的土块干得像石头。
井水也开始告急。
水位不断下降打上来的水浑浊不堪带着浓重的土腥味水量也大不如前。
每日清晨井边都排起长队为了一点点浑水人们甚至发生了争吵。
恐惧如同瘟疫迅速在赵家集的男户中蔓延开来。
赵德贵再也说不出“正常”二字。
他每日顶着毒日头在自家几乎已经绝收的田地里来回踱步看着那片刺目的焦黄和龟裂脸色一日比一日灰败。
他用手抚摸着干枯脆硬的稻秆老树皮般的手颤抖着。
完了今年算是彻底完了!别说交租纳税连一家老小的口粮都成了天大的问题!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他喃喃自语浑浊的老眼里充满了不敢置信和绝望。
他猛地想起丰女村那个病秧子赵小满之前的预言想起她们疯狂挖池引水的举动一股夹杂着懊悔、嫉妒和恐惧的复杂情绪猛地攫住了他的心。
难道…那丫头说的竟是真的?! 其他男户更是乱成了一锅粥。
“水!井里快没水了!” “苗都死光了!下半年吃啥啊?” “老天爷这是要收人啦!” 哭喊声、哀叹声、绝望的咆哮声取代了往日田间的劳作号子。
男人们蹲在田埂上抱着脑袋眼神空洞。
女人们则望着空荡荡的米缸和嗷嗷待哺的孩子默默垂泪。
有人开始病急乱投医。
请来了十里八乡有名的神婆在晒得滚烫的打谷场上设坛做法祈求龙王爷开恩降雨。
钱花了头磕了香烧了天空依旧万里无云。
有人想起了后山上的山泉、溪流的源头拖家带口拿着所有能装水的家什往山里赶。
然而昔日汩汩冒水的泉眼如今只剩下一小洼浑浊的泥汤无数人争抢很快就见了底。
溪流的源头也细若游丝根本无法满足汹涌而来的人潮。
为了争抢那一点点泥水平日里和睦的乡邻甚至大打出手场面混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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