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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读心我靠剧透拿捏他第160章 真相刻在石头上

我死死盯着舆图上那个被朱笔圈出的日期关中平原的万顷良田仿佛已在我眼前化作一片汪洋。

这场与天争命的豪赌赌上的不仅是我的项上人头更是大秦东部腹心之地的百万生民。

分秒如年的煎熬中四月初八的黎明比我想象中来得更慢也更诡异。

没有预想中的狂风暴雨甚至连一丝风都没有。

咸阳城笼罩在一片死寂的静谧里空气粘稠得像未干的胶。

我一夜未眠双眼布满血丝一遍遍地核对着从黄河上游各处哨站传回的水文简报。

一切数据都指向同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结论:洪峰正在积蓄就像一张被拉到极致的弓只待最后一根稻草便会射出毁天灭地的一箭。

就在我神经绷得快要断裂时一阵急促到堪称失礼的脚步声打破了经纬阁的死寂。

“君上!” 墨鸢那个永远冷静得像一块钢铁的女子此刻竟破天荒地提着裙角额上沁出细汗手里紧攥着一只用油布层层包裹的木匣。

她一向视规矩为圭臬此刻这般模样必定是发生了天大的事。

“慌什么。

”我强压下心底的惊涛骇浪声音却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沙哑的干涩。

她将木匣重重搁在案上发出一声闷响。

随着油布一层层解开一股来自遥远西域的、混合着风沙与岁月尘埃的干燥气息扑面而来。

匣中之物并非我预想中的紧急军报而是一块拓片以及几片灰扑扑的石头样本。

“敦煌哨向西三百二十里一处废弃的汉时长城烽燧遗址下第五巡行小队掘出来的。

”墨鸢的声音里压抑着巨大的激动她指着那张黑色的拓片“君上您看!” 我的目光落在拓片上心脏猛地一滞。

那是一块残碑的拓文。

左侧的字迹我再熟悉不过是小篆虽因风蚀而斑驳模糊但那股铁画银钩、凛然霸道的秦风绝不可能作伪。

而右侧则是另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文字它们像楔子像钉头组合成一种神秘而古奥的符号体系。

双体铭文! 我的呼吸霎时凝固指尖抚上那冰凉的纸面仿佛能透过薄薄的桑皮纸触摸到那块历经千年风霜的石碑。

我逼着自己冷静下来逐字辨认那些熟悉的秦篆。

“……始皇廿六年遣使通条支……” 一道惊雷在我脑中炸开! 始皇二十六年? 那是公元前221年嬴政刚刚统一六国初称皇帝的那一年! 条支? 在我那个时代的史书里这指向的是遥远的美索不达米亚是塞琉古帝国的疆域! 而最让我血液霎时冰冷、随即滚沸如浆的是落款处那三个字——“内史腾”! 内史腾灭韩、平楚的主将秦朝的开国元勋! 史书记载他后来被任命为内史负责京畿地区的政务再无领兵出征的记录。

可这块碑却将他的名字与一场发生在帝国元年、远赴西域的神秘使命联系在了一起! 这不是伪造! 绝不可能! 后世的伪造者绝不会有如此精准的认知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内政大臣与一场闻所未闻的西征联系起来。

这块碑若为真意味着嬴政的目光早在他称帝的那一刻就已经越过了六国故土投向了我们脚下这片大陆更遥远的西方! “墨鸢。

”我压下喉头的颤抖声音却依旧清晰得可怕“立刻召集工科坊所有顶级匠首封锁工坊三日之内我要一份最详尽的勘验报告。

石碑的材质、硬度、风化层理、凿痕深浅、所用工具……我全都要!另外传所有通晓古文字的学子让他们对着拓片给我把右边这些鬼画符一个字一个字地给我‘读’出来!” 我下达命令时心中雪亮。

这不是秦人所立的界碑。

若是秦人所立只会用秦篆。

这双语铭文的形式更像是一种……纪念。

三天后结果出来了。

墨鸢的报告冰冷而精确:石碑材质为昆仑山特有的青石非中原所有;凿痕显示篆文由秦地铁制平头錾刻成而楔形文字则由一种青铜尖锥刻画工具完全不同;根据风化断层对比分析此碑埋于地下至少已有百年以上。

而那些楔形文字在数名学子几乎熬干心血的比对猜测后终于被破译出大概意思:“东方大国之王者使者至此饮帕提亚河之水盟誓立约永结善道。

” 帕提亚河! 我紧紧攥住那份报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我明白了! 这不是秦碑而是西域某个城邦为纪念来自东方的秦使而专门立下的盟誓之碑! 他们不仅记得我们来过甚至将这份相遇用他们自己的文字刻进了永恒的石头里! 一股巨大的狂喜与谋划的冲动瞬间攫住了我。

我没有立刻将这惊天发现公之于众。

那样做只会引发无休止的经义之辨让那些儒生们用“不合礼法”、“荒诞不经”来淹没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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