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苻坚第八十一万大军第58章 秣马厉兵

飞狐陉的硝烟渐渐散入历史的尘埃但胜利的庆典并未在洛阳持续太久。

苻坚以其穿越者特有的务实和高效迅速将帝国的车轮转向了下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战略目标——江南。

整个北方大地如同一台被注入强大动力的战争机器开始围绕着“南征”这个核心发出了低沉而恐怖的轰鸣。

清凉殿取代了紫宸殿成为真正的帝国决策心脏。

这里没有虚礼只有冰冷的数字、地图和不断进出的信使。

苻坚亲自挂帅成立了直属于他的“南征筹备本署”自任总办丞相及兵部、户部、工部尚书副之。

这几乎是一个现代“战时内阁”的雏形。

户部颁下严令河北、中原、关中各大粮仓开仓无数粮船通过黄河、汴水、鸿沟等水道络绎不绝地驶向淮河流域的徐州、寿春等前沿储备基地。

同时在南方边境地区大规模推行“军屯”以战养战的意图十分明显。

工部下属的所有官营作坊进入三班倒的全力生产状态。

弓弩、箭矢、甲胄、刀矛被源源不断制造出来特别是重型攻城器械如云梯、投石车、楼车的组件在各处工场加紧打造准备南下组装。

苻坚甚至亲自绘制了一些改进后的舰船图纸（融合了部分现代流体力学理念）交付给青州、徐州的船坞要求加快建造更大、更坚固的战舰以图在未来江南水战中取得优势。

北疆防线在保持警戒的前提下部分经历战火考验的精锐部队被轮换调往徐、兖、豫等州休整、补充并针对南方水网、山地地形进行适应性训练。

各地府兵被大量征召进行强化集训。

苻坚尤其重视水军的重建和扩充从中原、河北招募谙熟水性的士卒由雷恶地派来的军官进行严格训练。

“绣衣”的活动经费被提高到前所未有的额度。

大量精干细作被派往江南任务不再局限于收集情报更包括散布谣言（如夸大苻坚南征决心、渲染北军强大）、离间刘裕与士族及麾下将领关系、甚至策划破坏和暗杀。

同时对西蜀谯纵的诱降和施压也在同步进行。

整个北方呈现出一派紧张有序、全力备战的景象。

苻坚每日处理无数公文召见各方人员决策效率极高。

他的现代管理思维使得筹备工作井井有条远超这个时代的一般水平。

一种山雨欲来的巨大压力自洛阳向外弥漫笼罩了整个中原。

压力最先感受到的是前线的苻朗。

他接到了苻坚明确的指令：保持高压疲敌扰敌为最终决战创造最有利条件。

苻朗忠实地执行了这一战略。

建康周边的秦军水陆军活动频率陡然增高。

雷恶地麾下的战舰不再满足于巡弋开始更加靠近南岸甚至不时与刘裕的水军发生小规模冲突试探其虚实和反应速度。

韩延等将领派出更多的小股精锐趁夜袭击刘裕军的哨所、粮仓破坏其沿江工事擒杀其斥候。

虽不寻求大规模决战但这种无休止的袭扰让刘裕军不胜其烦精神高度紧张。

“绣衣”在江南散播的消息愈发具有杀伤力：“陛下已练水军百万不日南下”、“刘裕麾下某某将军欲献城投降”……真真假假极大扰乱了刘裕后方的稳定。

同时苻朗自身也在加固防线将苻坚源源不断送来的新兵和物资整合起来进一步夯实了防御体系。

他的任务很明确：像一颗最坚硬的钉子钉在原地让刘裕寝食难安并随时准备在总攻时成为最前沿的进攻基地。

面对北方泰山压顶般的备战压力和苻朗无休止的袭扰刘裕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感。

他深知单纯防守迟早会被耗死。

他采取了双管齐下的策略： 动员所有力量沿着他认为可能被进攻的钱塘沿线疯狂修筑堡垒、烽燧深挖壕沟广布铁蒺藜。

所有壮丁被编入军伍或运输队。

粮食实行严格配给并强制从民间征购甚至搜刮以为持久战做准备。

水军主力收缩至几个主要港口避免与雷恶地正面交锋保存实力。

他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与西蜀的联盟上。

派往成都的使者级别越来越高承诺的条件也越来越丰厚几乎到了割让半个荆州的地步。

使者声泪俱下陈述唇亡齿寒的利害关系。

然而西蜀之主谯纵始终态度暧昧。

他既担心刘裕败亡后自己独木难支又害怕一旦公开抗秦会立刻招致苻坚的报复（苻坚的使者同样也在成都对他威逼利诱）。

他最大限度地享受着两边讨好带来的利益对于出兵一事总是以“粮草未备”、“山路难行”等借口拖延。

刘裕在钱塘宫中接到使者又一次无功而返的消息气得几乎吐血。

“竖子不足与谋！不足与谋！”他砸碎了心爱的砚台却又无可奈何。

没有外援他独自面对经过休整、准备充分的北方巨人胜算渺茫。

一种悲壮而绝望的气氛开始在钱塘弥漫。

在这南风北雨欲来的时刻邺城的长乐公苻丕却处于一种微妙而复杂的心境中。

父皇的威望如日中天南征大业势在必行。

他既为帝国的强大感到与有荣焉又因自己被排除在核心决策圈之外而感到失落和嫉妒。

苻晖驻守邺城分走了他的兵权更像是一种无声的监视。

他密切关注着南方的动向心中暗自盘算：若父皇南征顺利一举灭刘裕则天下归一自己或许能安安稳稳做个富贵王爷；但若…若南征出现波折甚至僵持不下那么手握河北重镇、且与江南苻朗关系密切的自己是否会拥有更多的…可能性？ 这个危险的念头如同鬼火在他心底闪烁不定。

他变得更加谨慎对洛阳的诏令恭顺异常对苻朗的私信热情回应同时却也在暗中加强对自己直属部队的控制观察着局势的每一丝变化。

夏秋之交天下仿佛进入了一个诡异的平静期。

没有大规模的战事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那平静水面之下汹涌奔腾的暗流正在疯狂加速。

北方的金属轰鸣声南方加紧赶工的筑垒声太湖周边不时爆发的短暂厮杀声以及穿梭于各地驿道上的加密信使的马蹄声…这一切都在预示着：一场规模空前、决定华夏最终命运的大决战其所有前置齿轮都已咬合完毕只待那最后一道命令便会轰然启动将整个时代卷入铁与血的洪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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