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皮和疙瘩第14章 医院废楼回响第四外科的残影
我攥着影山地方病院大门外的铁丝网栏杆指尖传来铁锈粗糙的触感粉末顺着指缝簌簌往下掉落在满是碎石的地面上没发出一点声响。
这栋藏在城郊树林里的老建筑早被当地政府用铁丝网围了起来栏杆上挂着“禁止入内”的警示牌红漆掉得只剩零星几点像溅在上面的血。
墙头上的野草长得比人还高风一吹枯黄的叶子擦着斑驳的墙面发出“沙沙”的轻响。
那声音不像植物摩擦倒像有人蹲在暗处用手指轻轻翻找着什么东西细碎又黏腻缠在耳边甩不掉。
我是三天前在一个“废弃建筑探险”的论坛上看到关于这里的帖子的楼主说影山病院的第四外科最邪门十年前突然关停夜里路过时能听见楼里有呼叫铃响还有人见过窗口晃着人影。
当时我只当是网友编的恐怖故事可翻到下面的留言有人说自己的姑姑以前是这里的护士离职后再也不敢提“第四外科”这四个字只说那里有“不能说的规矩”。
好奇心像藤蔓一样缠上来我查了半天资料只找到一则十年前的短讯说影山病院因“设备老化”暂停营业再没有更多信息。
此刻午后的阳光正烈晃得人眼睛发花可我站在铁丝网外却觉得后颈凉飕飕的像有双眼睛从那栋爬满爬山虎的老楼里探出来死死盯着我的后背。
我绕着铁丝网走了半圈在西侧墙根下发现了一道破洞——大概是之前的探险者弄出来的足够一个人弯腰钻进去。
刚迈过破洞一股混杂着霉味、灰尘和淡淡消毒水的气味就涌了过来。
那消毒水味不是新鲜的是放了很久的、带着陈腐气的味道像用旧了的医用纱布裹着潮湿的霉斑呛得我忍不住咳嗽。
这是栋昭和后期建的老楼外墙的白漆大块大块剥落露出里面砖红色的墙体有些地方发黑像凝固的血迹顺着墙缝往下流在地面积成深色的印子。
走进主楼门厅里堆着废弃的桌椅桌面裂着大缝椅子腿歪扭着像被人硬生生掰断的。
天花板上的吊灯掉了一半金属灯架垂在半空风从破损的窗户吹进来灯架晃悠着在地上投下晃动的黑影像有什么东西在爬。
我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光柱扫过墙面突然停住——墙上贴着一张泛黄的告示纸边卷得厉害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只能勉强辨认出“第四外科”“护理规定”几个字末尾还有一行歪歪扭扭的手写体用蓝色圆珠笔写的墨水晕开了些看得出来写字的人手在抖:“别提‘平静’会出事。
” 这行字让我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起论坛里的留言。
有个网友说他姑姑当年在第四外科当护士时科室里有个禁忌:谁都不能说“今天真闲”“太平静了”这类话要是说了当天准会出紧急情况——要么是患者突然病危要么是急诊送来重伤的人。
我当时觉得这就是医疗行业里常见的“迷信”护士们压力大总怕“说啥来啥”可此刻站在空无一人的门厅里看着墙上那行带着恐惧的字迹后背突然冒起冷汗。
光柱继续往前移落在走廊尽头的指示牌上“第四外科”的箭头指向左侧牌子上的油漆掉了大半“科”字的最后一笔断了像被什么东西咬过。
走廊里的灯早就没了玻璃罩只剩下光秃秃的金属灯架吊在天花板上晃悠。
地上积着厚厚的灰我踩上去鞋底传来“咯吱”的响声每一步都像在敲醒沉睡的东西惊动了藏在灰尘里的往事。
走了没几步光柱扫到302病房的门牌。
门牌是塑料做的边角磨得发白“302”的“2”只剩下下半部分上半部分像是被人抠掉的。
我推了推门门轴发出“吱呀”的惨叫像是很久没开过。
病房里一片狼藉靠窗的病床翻倒在地上床板裂了道大缝白床单烂成了布条缠在床栏上风一吹布条飘起来像一只只绞在一起的手要抓向什么东西。
墙角堆着三个废弃的监护仪屏幕碎得像蜘蛛网黑色的裂痕里积着灰可不知怎么我盯着那漆黑的屏幕总觉得能映出人影——不是我的影子是个穿着护士服的人影站在病床边背对着我。
“别自己吓自己。
”我嘴里念叨着转身想退出去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探险群里的网友“老鬼”发来的消息:“你到第四外科了吗?小心404病房我之前查资料十年前那间房总出怪事听说空病房里总响呼叫铃。
” 我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指尖有点发麻。
404——光是这个数字就透着股不吉利的味道。
我抬头看了看走廊尽头的楼梯间心里有点发怵可好奇心压过了恐惧还是转身往四楼走。
楼梯间的台阶缺了好几块露出里面的水泥有些地方还沾着深色的痕迹不知道是灰尘还是别的什么。
我扶着满是锈迹的扶手一步一步往上走每走一步扶手就发出“吱呀”的响声像有人在耳边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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