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三国吕布一戟破万法第97章 血染投名状幽谷一线生
清晨的光像一条被磨得极细的银线沿着宛城北门的砖缝悄悄铺开。
北门井前的秤还立着木牌背面仍是“民、阵、证、命”四字。
夜里那阵风过后城心像被那四字又压实了一寸。
值更的小校走到秤边正要抬手掸一掸秤梁上的露水忽见秤盘边缘压着一节细竹。
竹段用麻线缠了三匝缠得极稳线头上系着一缕细红像被谁用血在夜里轻轻点过。
小校心里一突先将竹段在井边清水里浸了浸才小心割开麻线。
竹心掏空内塞一卷油布小条。
小条展开纸面泛黄墨字却极黑笔力瘦硬仿佛刀在沙上刻出: “投名状在此。
今午申初黑石渠东支‘鬼磨崖’下之枯榆旁置一盏灰色风灯灯芯两短一长。
若灯明我独来;若灯灭属下来。
此行不求钱、不求爵只求母得出宛南‘邓’道往随州南山脚安居。
此约若立我以血印‘荆蔡’。
——蔡二。
” 纸角钉着一片极薄的铜叶铜叶上凿了一枚极小的印印面刻“荆”印背刻“蔡”与昨日秤上那枚小印纹理暗合。
纸末另有一行细字如虫爬:“灯若起风偏东崖上必伏弩;若风偏西谷底必撒粉。
慎之。
” 小校不敢怠慢急送中军。
中军帐内火折燃得不高光影把众人的眉宇都压得很紧。
吕布坐在案后颈侧白布仍在布边已不再渗红却像一条尚存余温的伤印。
他看完那纸条指腹在“投名状”三字上停了一息目光如刀缓缓移至“蔡二”。
陈宫接过铜叶印鼻翼微动淡淡一笑:“还是那股荆铁粉味只是薄了半分。
‘蔡二’邓线蔡家的二房账首之子按我们昨夜抄簿上的字迹比对他在‘史行’账中曾以‘江某’身份走过两笔盐账。
此人若真投便能把‘钱’与‘毒’二线缝到一处。
” 张辽手背按在案沿青筋微起:“若是诈?” “诈也见。
”吕布低声“七日之诺在身我不上阵但‘秤’可到谷。
以秤换灯以法逼口以刀护人。
张辽——你去。
庞温——你带并州新营一什随行不得远出以‘不动’为先;高顺——城根不动刀横门下;陈登——文书两道:一封承诺‘蔡母’可由官道出境三月不扰一封请南阳郡丞‘以秤会秤’共押此约;鬼医——炉具、湿帘、清辛散、断鳞藤膏一样不缺。
” 鬼医笑嘻嘻地抖了抖袖子把青葫芦轻轻往案角一搁:“我原以为今日该清闲谁知又是风口。
你不上阵便是‘逆天’做过了如今这‘投名状’天又推你一把。
好我去谷口守风谁敢撒粉我先把他那口‘风’折了。
” 吕飞立在末席眼里火压得很稳。
他目光下意识扫过“投名状”三个字拳在袖中握紧又松开。
他没开口请缨庞温侧目看他眼角轻轻一挑:“你跟。
记住今日你是‘眼’不是‘刀’。
” “诺。
”吕飞应得极低。
枪尾上的黑缨被他往上挪了一指系得很死。
狼尾仍在下轻轻垂着。
** 申初黑石渠东支。
所谓“鬼磨崖”是两块匣口石对撞之地风过如磨发出“呜呜”的低鸣。
崖下枯榆一株枝干扭曲树心已空。
谷风自西北来带着盐与药的冷甜贴着崖面流下。
崖脚下一盏灰瓷风灯笼罩小火灯芯两短一长果然如书。
张辽远远勒马目光先落在崖上两处黑线——那是多日火烟熏出的痕。
风偏西谷底应有粉。
鬼医鼻翼一动笑骂:“小崽子们的手段还是老。
湿帘挂!”两张浸药的湿帘被两名老卒从盾后拖出一左一右恰好像两片翻起的水把谷底的风往外掀。
“示信。
”陈登上前半步将文书置于风灯之侧用青石压住。
文书略露一角“三月不扰”的四字正好让风一点点吹平。
枯榆阴影里一个穿灰短袍的男子缓缓走出。
他个子并不高面颊瘦左手袖口绑着一条粗布布上染着斑斑血渍。
他先在风灯前顿了一顿抬手掀灯罩吹熄了两缕短芯只留那长芯跳着一点火星——“独来”。
“蔡二?”陈登沉声。
“是。
”那人眼里光色浮沉先深深一揖揖得很低“敢问将军坐谁?秤在否?法在否?若仅刀在蔡某此身便是枯木。
” “秤在法在刀在后。
”张辽不多言抬手。
两名亲兵把以木制的小秤摆在风灯旁边秤盘上整齐摆着三样旧物:昨夜拓下的“荆蔡小印”、一小袋掺了盐的灰粉、一枚短羽弩矢。
木牌四块背面向上:民、阵、证、命。
蔡二长吐一口气伸手解开左袖粗布。
粗布之下是一只被细针连贯刺破的左小指血仍在渗。
他取出一方白帛按住指端血渍浸开在帛上抹成一个“蔡”字又将“荆蔡小印”一拓印下“荆”字血色与墨色相叠。
他把帛呈上头垂得更低:“此为蔡某‘投名状’。
今后‘蔡’与‘荆’愿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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