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诸侯春秋与战国第138章 权术之衡公元前595年 秋 公元前594年
文种的鲜血渗入姑苏新宫的基石其悲怆的余音却并未立刻消散而是化为一种无形的警示与压力弥漫在越国乃至更广阔天地的庙堂之上。
第一百三十七章的悲剧并非终结而是权力格局剧烈震荡后的重新排序与平衡。
文种伏剑其门下势力被迅速清洗越国朝堂为之一空。
然而勾践并未感到丝毫轻松。
他深知绝对的权力意味着绝对的责任也伴随着绝对的孤独与风险。
他需要新的力量来填充文种留下的权力真空但又绝不能允许再出现一个尾大不掉的权臣。
朝会之上勾践颁布了一系列新的任命。
他并未设立新的“相国”而是将文种原有的权力拆解。
民政、赋税、工程等事务分由几位资历较浅、出身中小贵族、对他绝对忠诚的官员共同执掌互相牵制。
这些新贵骤登高位对勾践感恩戴德唯有紧紧依附王权方能立足。
而对于军权勾践的掌控更为精妙。
丁固依旧统领姑苏禁卫及核心精锐但其部分麾下被调离补充进司马石买不断扩编的新军之中。
同时勾践提拔了几位在灭吴之战中表现勇猛、但出身低微、在朝中毫无根基的将领如畴无余、讴阳等授予他们部分兵权驻扎在吴地重要城邑。
“寡人就是要让尔等知道”勾践在一次小范围的军议上对丁固、石买以及新提拔的将领们冷然道“你们的权位、富贵乃至性命皆系于寡人一念。
用心办事忠于王事自有封赏。
若有异心……” 他没有说下去但目光扫过众人其意自明。
他要的是一群互相制衡、竞相向他效忠的“鹰犬”而非一个统一的、可能反噬的“庞然大物”。
朝堂与军营在血腥清洗之后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平静。
人人自危又人人争功。
勾践凭借其高超的权术手腕暂时稳住了局面但越国政治的活力也在这种高压与猜忌下逐渐僵化。
临淄方面文种的死讯最初引起了齐国的警惕和一丝轻视。
齐顷公与部分大臣认为勾践如此屠戮功臣实乃自毁长城越国霸业恐难长久与之结盟的价值大打折扣。
然而化名“鸱夷子皮”的范蠡却再次展现了其洞悉时局的远见。
他通过田文子向齐侯进言: “大王文种之死正说明勾践已彻底掌控越国内部再无掣肘。
其心愈狠其志愈坚。
如今之越国非仁德之邦乃纯粹之利器。
利器之用在于持器之人。
我齐国持此利器无需喜其仁只需用其锋。
勾践需外援以抗楚我需要屏障以御楚各取所需正当其时。
且正因为勾践刻薄寡恩我齐国方更易以利导之使其为我所用。
” 范蠡的分析剥去了道德的外衣直指国家利益的本质。
他将越国从“盟友”降格为“工具”的定位反而打消了齐国部分高层的疑虑——与一个“工具”结盟自然无需考虑其内部是否仁义只需衡量其是否锋利、是否好用。
同时范蠡暗中动用自己日益庞大的商业网络向越国控制下的江东地区输送了一批齐国拥有的、而越国急需的青铜、漆器乃至部分战车构件并故意让消息若隐若现地传到勾践耳中示之以利。
果然勾践在肃清内部后也开始重新考虑外交战略。
楚国带来的压力与日俱增他需要外援。
晋国新败远水难救近火。
齐国的富庶和地理位置成了最现实的选择。
当齐国使者带着“鸱夷子皮”暗中铺垫的善意来到姑苏时双方一拍即合。
公元前594年末齐越于边境缔结盟约。
盟约规定:齐越互不侵犯互通商旅;若楚国攻越齐国有义务提供物资援助并牵制楚国侧翼;若楚国攻齐越国需出兵袭扰楚国东南边境。
一纸盟约将东南与东方两大势力暂时捆绑在一起共同面对南方崛起的巨楚。
范蠡虽未亲自参与盟会但其纵横捭阖之策已然奏效。
他成功地利用自己的智慧和资源在幕后影响了天下大势的走向为自己也为齐国谋得了一个相对有利的位置。
齐越结盟的消息传至郢都楚庄王熊侣与令尹孙叔敖并未感到意外但压力确实增加了。
“勾践狠戾然其用兵确有独到之处。
齐国富甲天下二者结合不容小觑。
”孙叔敖在廷议上陈述道。
有将领请战欲先发制人趁越国内部未稳一举东征。
但楚庄王沉吟良久却摇了摇头:“勾践新诛大臣正欲借外战立威其军心未必涣散反而可能因恐惧而更加效死。
此时东征恐难速胜。
若陷入僵持晋国赵朔缓过气来必生事端。
” 他的目光投向了地图的西面:“中原之心腹大患仍是晋国。
邲战之胜只伤其皮肉未动其根本。
赵氏虽暂挫然晋国底蕴犹在。
且寡人得到密报晋景公(或执政)已开始暗中联络秦国意图西连秦东抚齐南拒我楚。
此方为心腹之患!” 楚庄王的战略判断是清晰的。
他决定暂时不对越国采取大规模军事行动而是继续巩固在中原的胜利果实全力压制晋国可能的反扑并破坏其与秦国的潜在联盟。
他派能言善辩之士携重礼入秦游说秦君离间秦晋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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