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捕快之名第264章 樊押司托付
暮色漫进窗棂时张希安掀开竹帘跨进厨房灶膛里余温未散混着新蒸馒头的甜香。
黄雪梅正踮脚够橱柜顶层的青瓷陶瓮发间银簪随着动作轻晃在暮色里划出半道银线。
“前几日让割的羊肉放哪里了?”张希安开口问道。
呀!她手一滑陶瓮差点砸在脚边慌忙扶住时袖口蹭上了案板上的面粉你瞧我这记性当真忙忘了。
她转身时围裙角带起一阵风吹得案头那叠未写完的账册哗啦作响。
张希安弯腰拾起陶瓮指腹蹭过瓮身温润的釉色笑道:我又不是生人你且安心便是。
他瞥见案边竹篮里还堆着半把带泥的小葱明日我去后园拔些青蒜你包羊肉馅时用得上。
黄雪梅正欲开口回应突然间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从院子外传了进来。
这声音犹如惊雷一般在宁静的空气中回荡着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定是鲁一林派人来报信了。
”黄雪梅心头一紧连忙应道“我这就去瞧瞧。
”说罢她转身匆匆走向院门裙摆如流云般飘动不经意间轻轻扫过张希安的手背。
张希安的目光随着她的身影移动落在那被裙角拂过的手背上仿佛还能感受到那一瞬间的触感。
黄雪梅定了定神微笑着说道:“羊肉……你方才说要送谁?” 黄雪梅的脚步微微一顿回过头来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他轻咳一声解释道:“自然是送人。
” 张希安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调侃道:“怎么这些羊肉黄管家都要问去处?莫不是舍不得?” 黄雪梅的耳尖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像是熟透的苹果一般。
她有些羞恼地抄起案边的抹布作势要朝张希安打去“你这油嘴滑舌的家伙!” 张希安见状连忙笑着躲开身手敏捷地避开了黄雪梅的“攻击”。
他顺手接过她手中的算盘笑道:“好啦莫要生气。
我去赵娘子的铺子走一趟你且歇息歇息。
”说罢他转身迈步离去留下黄雪梅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出了院门暮色已浓。
西市口的羊肉铺子飘来浓烈的膻香赵娘子正踮脚挂最后一扇羊肋排见他来手在围裙上一擦:今儿怎得空来?可是要割肉? 二十斤。
张希安将竹篮搁在案上十斤白切十斤生的。
见赵娘子眯眼打量又补了句送人的。
送人?赵娘子拔下挂在梁上的砍刀刀背在羊骨上比划两下这分量可够摆两桌席面了。
莫不是要请县太爷?她刀起刀落羊肉簌簌落在荷叶上前儿王飞家的婆娘还来问说衙门里的人可是常来? 张希安按住她要再割的手:不是请客。
他从袖中摸出个油纸包每月初一、十五、二十五各送十五斤到皇庄。
钱...跟秦岚山说就说是我订的。
赵娘子手一顿羊肉片切得薄厚不均:哟这可算是长期买卖了?她忽然抬头眼尾细纹里漾着笑几时去青州府?我给你挑两坛蜜枣带着。
快了。
张希安望着她鬓角沾的羊油在暮色里泛着暖光跟我一起去? 赵娘子低头擦刀刀面映出她微抿的唇角:可不敢。
咱们的事到底见不得光的事沾不得。
你前程远大我守着这口锅就成。
她声音轻得像掠过窗棂的风倒是...你出门在外的多多注意身体才是。
你怎么办?张希安耳尖发烫当真不去? 赵娘子嘴角泛起一抹轻蔑的笑发出一声嗤笑然后毫不客气地将包好的羊肉塞进他的怀里仿佛那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东西。
“我去作甚?”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嘲“我不过是个半老徐娘还是个屠宰户整日都浸在那堆肉里浑身都是血腥气。
我这样的人何苦跟着你过去平白遭人耻笑呢?” 说完她转过身去系在腰间的围裙带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扫过案上的算盘珠子相互碰撞发出噼啪作响的声音仿佛在替他数着离别的日子。
张希安听了她的话心中虽然有些不舍但也明白她所言不假。
他知道自己的事情有些见不得光若是让她一同前去恐怕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也罢你说得对。
”张希安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这样对谁都好。
” 出了西市月亮已经爬上了柳树梢头。
张希安独自一人走在城南的青石板路上周围夜市的喧闹声此起彼伏仿佛整个城市都沉浸在一片繁华之中。
然而当他走到纸扎铺前时那挂在门前的纸灯笼却像是一道屏障将外界的喧嚣过滤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片静谧。
张希安轻轻掀开纸扎铺的门帘店内的景象映入眼帘。
樊押司正伏在案上专注地整理着卷宗。
他的斑白鬓角上沾着些许墨渍似乎已经忙碌了很长时间。
樊押司的工作可不简单皇城每隔三天就会有一次小报每十天则有一次大报。
他需要确保这些消息的连贯性以便上头或者朝廷能够及时做出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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