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交响曲第96章 曲靖滇东高原的麦浪交响煤烟旧韵与汉彝共鸣之章
从保山翻越高原而来汽车穿过蜿蜒的公路驶进了滇东的一片宽阔谷地。
曲靖一座名字听起来就像一首古琴之曲实则在历史与现实中弹奏着一段段力量与柔情并存的多声部旋律。
我踏入曲靖的时候麦田正黄天光洒落在丘陵与炊烟之间一望无际像被风吹响的黄铜鼓面。
这里是滇东门户也是云贵通道的咽喉。
古来多商旅过此而今火车、货车、动车在这片土地上轰鸣、歇脚。
它既是云南走出去的先声也是中原文化抵达边地的余韵之章。
而在《地球交响曲》的版图中这一章是一段充满层次的和弦既有民间的低吟也有矿井的轰鸣;既有庄稼的微笑也有历史的沉响。
一、南盘江畔:水声不疾静流千年 清晨南盘江边的水光刚刚醒来我独自站在石桥上远望那一条大江如何安静地穿过曲靖。
这条江在中原人眼中也许是无名的支流但在曲靖它是一切生命与文明的起点。
彝族的祖先在水边耕种汉族的脚步顺江而来而今城市依江而建旧城与新区在两岸对望。
我遇到一个在江边洗菜的老人她把青菜一把一把地抛进水中又捞起来晾在身边的石头上。
她说话慢却不含糊:“江水是养人的。
人啊不能比水急。
” 我点头心里默念: “南盘江是曲靖的低音提琴缓缓地拉轻轻地吟。
它不争高调却有自己的线条。
它穿城而过却从不打扰。
” 二、麒麟旧街:汉风石巷与煤烟余息 走进麒麟区的旧街我仿佛走入了一幅被烟火熏黄的旧画。
青石铺的街面窄而深两侧多是上世纪五十年代的煤砖房有些窗子仍挂着蓝边白布帘。
拐角处有家理发店墙上贴着毛主席画像电风扇嘎嘎响老式电推子发出细碎声音。
我在街角吃了一碗“豌豆粉”——滑、辣、透连带着整个巷子里都是那种熟悉的味道。
老板是位老矿工年轻时在麒麟煤矿干了三十年。
他边擦桌子边说:“煤黑但钱热。
” 我问他:“那现在呢?” 他叹了口气:“现在好了人活得轻了。
但那时候我们骨头里也有火。
” 我走出那条街时阳光从老房子顶上投下来像是给这座曾满是煤烟的城市贴上了新的光环。
“麒麟老街是曲靖的主旋律变奏它用煤写过痛也用汗写过歌。
如今它慢了、淡了却依旧能弹出一段段沉稳的旋律。
” 三、宣威火腿:岁月腌制下的地方咏叹 我搭车去了宣威。
这座城市因火腿而名因腌制而慢。
在这里时间是一种调料而空气本身就带着一点肉香。
我走进一家百年老作坊一排排挂在竹竿上的火腿像沉默的老者背对阳光等着春秋往复。
老板是位五十多岁的汉子他一边剁骨一边说:“我们家火腿最短三年才敢卖。
” “时间越久味越沉。
” “跟人一样。
”他淡淡地加了一句。
我咬下一口三年陈的火腿咸韧入口之苦却在后味里回甘像极了某些人生。
“宣威火腿是曲靖献给岁月的一章咏叹调。
它没有语言却用味道记录光阴的层次。
它让人懂得:不急是一种对真味的尊重。
” 四、罗平油菜花海:风吹的轻音乐地染的黄诗 告别火腿我赶在傍晚前抵达罗平。
春季罗平是一片黄金。
而即便在秋冬它的田垄线条也依旧干净得像一幅拓印。
山不高田不大却层层铺陈像一支铺展开来的芭蕾旋律。
我站在金鸡岭的山头看着太阳在地平线上斜斜坠下油菜花海如涂抹过的画布在光线与影子的演奏中慢慢唱出一首柔和的田园小调。
一位正在采蜜的蜂农对我说:“这些花每年都一样开每年都不一样香。
” 他养蜂也养记忆。
我写下: “罗平是曲靖的高音区不张扬却动人。
它用色彩谱曲用风做指挥。
哪怕你只走过一次它也会在你记忆中留下一片金黄的余音。
” 五、地图与滇东重奏的厚韵尾章 夜里我站在曲靖城外的高坡望着整座城市安静地躺在灯光下像是一张刚刚合上的乐谱。
曲靖不如昆明热闹不似大理浪漫却有一种沉得住气、熬得出味的厚实底调。
它不以惊艳取胜却以层次打动。
高原、谷地、矿井、稻田、蜂巢、火腿……每一处都像是一段乐章的配器合起来才成这独特的《曲靖交响》。
我翻开《地球交响曲》在第九十六页写下: “曲靖是滇东的一场复调变奏。
它不需要一曲独奏而是用不同的声部、味道与节奏奏出一城的呼吸和脉搏。
这座城市告诉我:沉默是一种高度;厚重是一种品格。
” 我收起笔轻声说: “下一站百色。
那里是山歌之地红土之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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