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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作家刘青青第57章 白家别墅孤独无依

日子如流水般悄然滑过日复一日无声无息。

每当夜深万籁俱寂世界沉入一片安宁我的思绪却总如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地奔回与李闯闯相遇的那段时光。

那段日子像是被岁月轻轻搁置的角落却在我心底刻下了无法抹去的印记。

我会想起初见他时的画面那阳光般洒落的笑容还有我们一起走过的温暖而难忘的片段。

与李闯闯的相遇无论他回不回来都是我心中一场永远甜美的梦。

而婆婆的身影也时常悄然浮现在脑海。

她的慈祥她的关怀总让我心头泛起暖意。

虽然我们之间也曾有过细小的摩擦但如今都已随风散去留下的只有深深的思念与感激。

至于前夫那个曾陪我走过半生的男人偶尔也会掠过回忆的窗。

我们共度的点点滴滴欢笑也好泪水也罢都已融为我生命的一部分。

虽然各奔东西但那些一起走过的岁月依然让我难以彻底释怀。

然而在这众多的回忆中最让我牵挂的还是我的儿子。

他是我生命的延续是我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无论我身在何处无论时光如何流转对他的思念都如同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上心头。

自从那次在民政局门口分别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儿子小军。

每次我给他打电话电话那头总是传来嘟嘟嘟的忙音他是故意不想接我的电话。

然而有一次我终于拨通了他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一瞬我几乎屏住呼吸。

“儿子是妈妈……”我急切地开口生怕这短暂的连接再次中断。

然而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却像腊月的冰棱瞬间刺穿耳膜:“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忙音再次响起比之前的寂静更令人窒息。

手机从骤然失力的手中滑落“咚”一声砸在了床单上像我的心跳戛然而止…… 我完全没料到他会那样说——这个从我身体里孕育出的生命这个我曾用整个胸膛温暖过的孩子。

窗外的夜色浓得化不开玻璃上映出我茫然的脸像一张漂浮在黑暗水面的面具。

我伸手去触碰指尖触到冰凉的玻璃才发现那影子竟是自己。

是啊儿子小军凭什么原谅我呢?是我亲手打碎了这个家像打碎一面镜子碎片已扎进了每个人的生命里。

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睡衣的纽扣那颗塑料扣子快要被我拽下来了……我松开手看着指腹上勒出的红痕。

我能怎么办? 或许从我那个支离破碎的娘家开始我的路就会注定走得歪斜。

夜色里远处高速路上的车灯像流星一样划过。

我想起父亲——我和弟弟们像是他前一段人生里没收拾干净的残局被匆匆扫进了角落。

三个弟弟没念多少书早早辍了学像野草一样胡乱生长着年纪轻轻就出去打工谋生。

他和母亲过的是柴米油盐的日子每一分钱都要精打细算;可和玉兰姨结婚后他竟学会了洗衣做饭、整理衣服泡茶、逛庙会扭秧歌有时还和玉兰姨在田埂上看夕阳。

那些风花雪月是属于他们的是他从未给过我们的温柔。

记忆像潮水般涌来…… 十三岁那年我发烧到三十九度一个人走三里路去诊所打针。

回来的路上我看见父亲正带着玉兰姨的两个儿子在河边放风筝。

那只红色的燕子风筝飞得真高啊高得让我抬头时眼泪都倒流回眼眶里。

如今我又要当母亲了。

我抚摸着小腹那里有新生命在轻轻颤动。

这个孩子会原谅我吗?就像我从未真正原谅过父亲那样。

窗外忽然起风了树枝的影子在窗帘上摇晃像极了童年时父亲偶尔抚摸我头发的手——那么轻轻得仿佛从未存在过。

我蜷缩起身子把脸埋进膝盖。

夜色更深了这个夜晚真长长的足够我咀嚼我那些早已刻进骨子里的、对爱的渴望。

钟声响过8点了我独自靠在卧室的旧床头一盏昏黄的壁灯在墙角投下微弱的光。

窗帘没有拉严月光从缝隙漏进来斜斜地打在掉漆的木地板上像一道冷冷的疤。

直到我结了婚遇见了马大柱。

他是第一个让我觉得日子有了靠岸感的男人婆婆起初待我也不错虽然偶尔会挨几句骂但总的来说那几年光景还算过得去。

我上班后挣的钱全偷偷塞给了娘家。

大柱心软不仅没拦着有时还背着他妈接济我几分。

三个弟弟能成家里头有他一份说不出口的恩情。

可我们自己的小家却因此过得紧巴巴的餐桌上少见荤腥一件衣裳穿到泛白也舍不得扔。

最让我心里绞着疼的是三弟弟。

他从十二岁起就常住我家大柱待他极好给他买自行车、买雪糕……像对待自己的亲弟弟。

可这份好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我心口——我总觉得是我们欠了他的。

更不堪的是我们那个小家不知什么时候就成了村里亲戚的“驿站”。

舅舅姨姨叔叔但凡进城看病没有不来住下的。

吃在我家住在我家临走时还要大包小裹地带点东西走。

起初婆婆还热情招待可次数多了她的笑脸也挂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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