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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春夏秋冬人生全记第27章 十年图景

1960 年 11 月 5 日西北戈壁的寒风卷着黄沙如无数把细刀割过人们的脸庞。

我国仿制的第一枚近程导弹在轰鸣中刺破苍穹尾焰如一条鲜红的绸带在灰黄的天幕上划出短暂却耀眼的光芒。

这一天本该是欢庆的时刻却像一枚沉重的砝码压在了百废待兴的中国工业肩头。

那些曾在解放战争中抢修铁路、在抗美援朝时锻造枪炮的老师傅们此刻正蹲在斑驳的机器旁用龟裂的手掌抚摸着机床表面的锈迹仿佛在安抚一位病重的老友。

“你听这齿轮转起来‘咯咯’响像是在哭啊。

” 老钳工王师傅的声音里带着沙哑他掏出随身携带的铁皮烟盒里面的烟丝早已受潮结块。

厂里原本计划引进的苏联精密磨床如今被锁在布满灰尘的仓库里玻璃罩下的仪表盘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霉斑。

当国际上数控机床已开始崭露头角时我们的工人还在为一台老旧车床的精度误差而发愁游标卡尺划过金属表面的沙沙声成了那个时代最无奈的注脚。

上海某化工研究所的走廊里穿白大褂的年轻人抱着一摞摞图纸匆匆走过纸张边缘被磨得毛糙像是被岁月啃噬过的痕迹。

突然一阵狂风掀开了玻璃窗泛黄的资料在风中纷飞如同一群折翼的蝴蝶。

“快!抓住那些数据!” 有人大喊着众人扑向空中的纸片却见一张记录着高分子材料实验数据的纸张飘飘摇摇地落在了地上墨字被雨水晕开化作一片模糊的蓝色泪痕。

那些年无数技术人员背着印有 “为人民服务” 的帆布包从繁华的都市走向偏远的五七干校。

实验室里精密的分析天平蒙上了灰尘蒸馏烧瓶的瓶颈里结着褐色的垢痕。

一位化学家回忆说:“我们在牛棚里偷偷做实验用瓦罐当反应釜煤油灯的火苗映着试管里的溶液那跳动的黄光像极了我们不肯熄灭的希望。

” 他们在“在大炼钢铁”时搭起土高炉浓烟滚滚火星四溅把夜空染成诡异的暗红色。

“那时候觉得把铁扔进炉子里就能炼出金子来。

” 他后来回忆道眼中泛起苦涩的光。

山上的树木被砍得光秃秃的暴雨来临时泥土如泥浆般倾泻而下冲垮了田里的水渠。

老支书蹲在被冲毁的麦田里抓起一把混着草根的泥土指甲深深陷了进去:“这土啊比我家的锅底还薄咯。

” 当工业的齿轮在困境中艰难转动时西北大漠的深处一群怀揣着理想的人正在用生命浇筑共和国的核盾牌。

1964 年 10 月 16 日罗布泊的清晨笼罩在一层薄雾中远处的沙丘宛如凝固的海浪。

核试验基地的帐篷里科研人员们盯着示波器上跳动的曲线手心的汗水在操作台上洇出深色的印记。

“滴滴答答 ——” 算盘珠子的碰撞声在帐篷里此起彼伏如同一曲独特的交响。

数学家陈景润蜷在煤油灯旁眼镜片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稿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公式字里行间还夹杂着被橡皮擦破的痕迹。

旁边的工程师老王揉了揉通红的眼睛把计算尺往桌上一敲:“就算用算盘咱们也能算出原子弹的轨迹!” 帐篷外狂风呼啸沙粒打在帆布上沙沙作响。

一位年轻的技术员裹紧了褪色的军大衣把冻得发紫的手指放在嘴边哈气继续在笔记本上记录数据。

他知道用算盘和计算尺得出的上万组数据每一个数字背后都是无数个不眠之夜。

在青海金银滩28 岁的王淦昌隐姓埋名化名为 “王京”在海拔 3800 米的高原上奔波。

稀薄的空气让他常常感到头晕目眩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但他总是笑着对同事说:“咱们站在这风口上可是在为国家挡风呢。

” 一次野外勘探中突降的大雪封了路他和队员们挤在一辆破旧的吉普车里靠吃压缩饼干和融化的雪水维持生命。

马灯的光晕里他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红点:“看这里就是我们的‘靶心’等原子弹在这里爆炸全世界都会听见中国的声音。

” 1964 年 10 月 16 日 15 时整倒计时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十、九、八……” 秒针的跳动声在每个人的耳膜上轰鸣。

当 “零” 字落下的那一刻大地仿佛突然凝固紧接着一道强光刺破云层仿佛太阳提前降临人间。

“快看!” 不知谁喊了一声只见一朵巨大的蘑菇云腾空而起底部是翻滚的火舌顶部如同一朵盛开的雪莲花在湛蓝的天空下显得既壮丽又神圣。

科研人员们相拥而泣有人摘下帽子抛向空中有人跪在地上亲吻着滚烫的沙土。

一位老科学家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钢笔在笔记本上写下:“今日中国有了自己的‘争气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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