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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10001个民间恐怖故事第52章 哭坟郎

我们那儿的老辈子人传下话: 夜过荒坟若听见有人哭莫搭腔莫回头更莫心生怜悯。

那哭坟的未必是人。

村西十里外有一大片乱葬岗不知埋了多少无主孤魂、横死之人。

寻常人白天路过都脊梁骨发凉更别提夜晚。

可偏偏有个行当专在夜里跟坟地打交道——哭坟郎。

不是谁家死了人请去哭丧的那叫哭丧人。

哭坟郎哭的是那些无人祭奠、怨气积郁的荒坟。

据说他们懂得一种古老的仪式能用特殊的哭声和祭品安抚坟中的怨魂化解戾气以免它们为祸乡里。

当然这不是白哭要么是村里凑钱请他们要么……他们能从安抚怨魂的过程中得到一些常人难以想象的“报酬”。

这行当神秘且危险一代往往只传一人。

我们那儿最后一个哭坟郎姓阴大家都叫他阴老九。

他住在村外河边的破草屋里寡言少语脸色常年苍白眼神浑浊身上总带着一股淡淡的土腥和香烛混合的怪味。

小孩见了他都躲着走。

那年初冬接连下了几天冷雨天气阴寒刺骨。

村里开始不太平。

先是张屠户家养的十几头猪一夜之间全部暴毙脖子上都有两个发黑的小孔浑身血液像是被抽干了。

接着是李寡妇家她那个才五岁的小孙子半夜惊醒指着窗户外面尖声哭叫说看到一个浑身湿漉漉、没有脸的人贴在窗玻璃上朝他吹气。

孩子当天就发起了高烧胡话不断几个郎中看了都束手无策。

村里老人聚在一起一合计都说怕是乱葬岗里哪个老坟的怨魂被这连阴雨勾起了戾气跑出来作祟了。

得请阴老九出马。

村长提着酒肉带着凑来的银钱找到了阴老九的破草屋。

阴老九坐在昏暗的油灯下听村长说完浑浊的眼睛动了动伸出干枯的手指掐算了几下声音沙哑: “是北边坎位那座浸水的孤坟埋的是个外乡的戏子冤死的怨气积了三十年这场冷雨把它泡‘醒’了。

” 村长又惊又佩连忙问:“九叔您看……” 阴老九抬起眼皮那眼神空洞得让人发瘆:“安抚它需要三样东西:一只三年以上的黑公鸡心头血三斤糯米还有……”他顿了顿“……它生前最惦念的东西。

” “最惦念的东西?” 村长为难了 “这都几十年了一个外乡戏子我们哪知道他惦念啥?” 阴老九咧开嘴露出被烟熏得发黄的牙齿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它自己会告诉我的。

准备好前两样子时乱葬岗北坎位。

” 子时将近月黑风高冷雨虽然停了但寒风刮在脸上像刀子。

乱葬岗里鬼火闪烁(实则是磷火)呜咽的风声穿过枯枝败草如同无数冤魂在窃窃私语。

阴老九来了。

他依旧穿着那件看不出颜色的旧棉袍左手提着那只会扑腾的黑公鸡和一个布袋(里面是糯米)右手拿着一盏光线幽绿、似乎永不熄灭的灯笼。

他没让任何人跟着独自一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乱葬岗深处。

村长和几个胆大的后生只敢远远地躲在岗子外面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起初只有风声。

然后一阵极其压抑、如同受伤野兽呜咽般的哭声断断续续地响了起来。

那哭声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骨髓的悲切和怨毒听得岗子外面的几个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是阴老九在哭。

他的哭声很怪不像寻常人嚎啕更像是用一种特殊的韵律和腔调在低吟、在诉说、在……与某种东西交流。

哭声持续了一炷香的功夫岗子里似乎更冷了。

忽然那呜咽的哭声里夹杂进了一个新的声音! 一个尖细、飘忽、同样充满怨恨的女子唱戏的声音! 那声音时断时续唱的是他们听不懂的戏文幽怨婉转却又带着刻骨的寒意像是在诉说自己的冤屈。

两种声音——阴老九的哭声和那女鬼的唱戏声——在死寂的乱葬岗上交织、碰撞听得人心脏都揪紧了。

紧接着他们听到阴老九似乎提高了声音像是在呵斥什么然后又传来黑公鸡临死前凄厉的惨叫以及糯米洒在地上的“沙沙”声。

那女鬼的唱戏声陡然变得尖锐、凄厉充满了愤怒! 岗子外的几个人吓得腿肚子转筋几乎要掉头就跑。

就在这紧张关头阴老九的哭声猛地一变不再是悲切安抚而是变成了一种更加古老、更加晦涩、仿佛蕴含着某种力量的吟唱。

同时他们似乎听到阴老九咬破了什么东西混合着唾沫重重地啐了一口。

“噗——” 仿佛一声轻微的爆裂声。

那女鬼尖锐的唱戏声戛然而止像是被掐住了脖子。

乱葬岗瞬间恢复了死寂只有风声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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