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鬼故事六 雨夜来电2
我握着听筒僵在原地足足半分钟没动。
耳朵里像塞了团烧红的棉花嗡嗡的鸣响经久不散连窗外的雨声都变得模糊遥远。
那声音太不对劲了。
不是恶作剧常用的电子变声器没有那种刻意做出来的机械感;也不是醉汉的胡言乱语混沌里透着股清醒的绝望。
最诡异的是那股寒意——它是活的像条刚从冰河里捞出来的蛇顺着手臂蜿蜒而上鳞片刮过皮肤的触感清晰可辨钻进骨头缝时我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指尖的温度骤然降了好几度。
我低头瞥向电话的来电显示。
屏幕上没有熟悉的数字只有一串扭曲的符号在微弱的光线下跳动既不是字母也不是代码更像是被水泡透的墨迹在纸上洇开糊成一团混沌的黑。
勉强能辨认出几道歪歪扭扭的线条像溺水者在最后时刻挣扎的剪影透着股说不出的凄厉。
我试着按了回拨键听筒里立刻传来电子合成的女声平平板板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漠:“您拨打的号码不存在。
”重复两遍便只剩忙音。
那声音毫无感情像是在宣读一份早已拟好的死亡通知。
“邪门。
”我低声骂了句把手里的便签本揉成紧实的纸团精准地投进墙角的垃圾桶。
大概率是新型骚扰电话现在的诈骗犯花样层出不穷说不定是哪个丧心病狂的家伙搞出来的新套路。
紧接着我起身关灯毕竟突然被恶作剧了一下工作的心情也就全部消耗殆尽了办公室瞬间被黑暗吞噬只有窗外巷子里的路灯透过窗帘缝隙投下几道惨淡的光带在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纹路。
锁办公室门时黄铜钥匙插进锁孔“咔哒”一声轻响在空荡的楼道里被无限放大像是有人躲在暗处用同样的节奏模仿我的动作。
我顿了顿侧耳仔细听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在空旷里回荡。
楼道里的声控灯是便宜货每次亮起来都要先“滋啦”响半天像是接触不良的电线在拼命挣扎光线昏黄得像只老花眼在天花板上摇摇晃晃随时可能熄灭。
灯光下能看见楼梯扶手上积的灰厚得能清晰印下指纹显然很久没人好好打扫过。
下到三楼半的平台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绝对不是我的。
我的鞋底是防滑橡胶踩在水泥地上是沉闷的“咚咚”声带着体重的实感。
而那声音……像是光脚踩在刚拖过的地板上“啪嗒”一声黏糊糊的带着水汽被挤压的湿意。
声音很轻却像针一样刺破了楼道的死寂仿佛就在耳边响起连汗毛都能感受到那股潮湿的气息。
我猛地回头平台上空空荡荡的。
只有墙角堆着几个褪色的纸箱箱口敞开着露出里面泛黄的旧报纸和缠成一团的电线看起来至少半年没人动过箱顶的灰层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
“谁?”我扬声喊了一句声音撞在斑驳的墙壁上弹回来时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带着点被拉长的阴森感像个陌生人在暗处回应。
完全没人回应我。
可能是听错了我自己在心里面安慰着自己。
老楼的隔音差得离谱说不定是隔壁单元的动静顺着管道传了过来。
我甩甩头试图驱散那股莫名的寒意加快脚步往下走橡胶鞋底敲击台阶的声音急促起来像是在逃离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敲打着窗户和地面发出细密的“沙沙”声像是无数只虫豸在黑暗里爬行。
巷子里的路灯被雨雾裹着光线昏得像近视眼的瞳孔只能勉强照亮一小片湿漉漉的地面。
积水倒映着昏黄的光晕像一块被打碎的镜子每片碎片里都藏着扭曲的影子。
我把外套领子立起来遮住半张脸刚走出巷口裤脚突然被什么东西勾住了。
低头一看是根胳膊粗的麻绳不知从哪飘来的一端死死缠在我的脚踝上另一端拖在泥水里沾满了墨绿色的淤泥和腐烂的菜叶。
我弯腰去解麻绳粗糙的纤维摩擦着指尖带来刺骨的冰凉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
绳子上还沾着些滑腻的淤泥散发着一股河底特有的腥气混杂着水草的腐臭直冲鼻腔。
“晦气。
那个没素质地东西撇的。
”我骂了句猛地扯断麻绳随手扔回巷尾的垃圾堆。
那里堆着破旧的家具和发黑的生活垃圾腐臭味在雨里发酵得愈发浓烈像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人的喉咙。
转身往家走时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像是有人用冰锥似的目光盯着我从后脑勺一直凉到尾椎骨。
那目光如芒在背让我浑身不自在。
我几次回头巷子里都空荡荡的只有路灯、影子和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垃圾袋在雨幕里像一只只悬着的手。
打开家门时墙上的老式挂钟“当”地响了一声时针稳稳指向十一点半。
黄铜钟摆左右摇晃“滴答、滴答”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像是秒表在为某件事倒计时。
我脱了湿透的外套扔进玄关的竹篮里可那股河腥气却像长在了身上钻进鼻孔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我把热水器调到最高温站在花洒下任由热水浇透全身直到皮肤烫得发红才勉强驱散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可关了水裹着浴巾出来时总觉得后颈还有湿漉漉的触感像是有人在背后呵气。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那女人的声音在脑子里反复回响“水……好冷……”每个字都带着冰碴子还有那声“咕嘟”的水泡声像是有人在耳边把水吸进喉咙又猛地吐出来黏腻又真实。
我拿起手机刷着新闻试图转移注意力可那些铅字像是活过来一样在屏幕上扭曲变形最后都变成了那串乱码在黑暗里幽幽地闪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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