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小厨娘的红火日子第17章 寒霜
日子在悬心与盘算间滑过天候一日冷似一日。
北风卷着残雪末子抽得人面颊生疼。
林晓燕出摊的行头里又多了一样——个灌满热水的旧葡萄糖玻璃瓶用破棉套裹紧揣在怀里方能勉强抵挡黎明前那砭骨的寒意。
孙秀英索要的二十块钱如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
晓燕不敢松懈日出更早收摊愈晚恨不能将一分钱碾作两半花。
她甚至琢磨更省料的法子玉米面掺得愈多粥熬得愈稠连那点金贵的酱料都用小刷子蘸着抹得极薄极匀。
这日她照旧在厂区后巷那相对稳妥的角落支起摊子。
天光晦暗寒风呼号路人稀疏。
她守着微弱炉火踩着冻麻的双脚心下盘算本月进项距那二十块的天文数字仍差一截。
愁绪如这阴沉天色压得她喘不过气。
忽闻一阵清脆车铃由远及近。
晓燕下意识抬头心一紧恐是市管新招。
骑来的却是陈默。
他今日未着工装换了件半旧军绿棉大衣颈间随意搭条灰围巾车把挂一网兜似装几本书。
见晓燕他单脚支地停下呵出一团白气。
“今儿这般早?”他开口声被风吹得些许散淡目光掠过她冻得通红的鼻尖与单薄棉袄。
“嗯…天冷想早出些。
”晓燕低声应手下意识搓了搓。
面对他总有些莫名紧张尤经上次那近乎失态的求助后。
陈默未多言自大衣口袋掏出钱票:“老样子一饼加蛋。
”顿了顿添一句“粥也要一份。
” “哎好!”晓燕忙应声手下利落忙开。
炉火映她专注侧脸亦映着陈默平静注视的目光。
饼在鏊上滋啦作响香气四溢。
陈默就立车边候着未催亦未离去。
沉默漫延二人之间却并不十分窘迫。
“位置选得不错。
”他忽开口打破寂静目光扫过巷口巷尾“两头看得清有状况方便走。
” 晓燕手一顿讶然抬眼。
他…连这也留意到了? “碰巧…”她含糊道心下却因这近乎专业的“点评”泛起异样。
饼与粥很快妥帖。
晓燕用旧报纸包好饼又将热粥灌入洗刷净亮的罐头瓶一并递过。
陈默接过指尖无意触她冻得冰凉的手二人俱微顿。
他迅移开手指自兜中又取一物置于车板——是一小瓶白色物事标签已磨损。
“冻疮膏。
”语气依旧平淡若说明日天气“厂里发的劳保有余。
手若冻坏便无法干活了。
” 晓燕怔住望那小小冻疮膏喉似被物哽住一语难出。
脸腾地烧起幸天冷看不真切。
陈默却未再多言只冲她微颔首将饼粥放入车筐蹬车离去。
军绿大衣的背影很快消溶于清冷晨雾。
晓燕原地而立手紧攥那瓶犹带他体温的冻疮膏冰冷玻璃瓶身却似烫得灼手。
心下若打翻五味瓶酸甜苦辣咸搅作一团难辨其味。
她默然将冻疮膏收进最贴身口袋那处似也暖了起来。
这小插曲若石投冰湖涟漪速被现实寒风吹散。
生计艰辛依旧具体而冰冷。
几日后傍晚晓燕收摊归来正蹲楼后角落偷洗油腻鏊子与粥桶冷水刺骨手上冻疮果又痒又痛。
忽闻两邻居大妈水管旁闲谈飘来。
“听说了么?厂门口东边副食店旁也要支个吃食摊!” “是么?卖啥的?” “似也是饼叫…‘天津煎饼果子’!听着新鲜说是面糊摊开打鸡蛋还能夹油条或薄脆刷几种酱呢!” “哎哟那咱院门口卖鸡蛋灌饼的丫头生意岂不受累?” “谁说不是!这不就争起来了?…” 晓燕手停冰水中心咯噔一沉。
天津煎饼果子?她听过似是更大城市才有的物事做法与她灌饼不同可说到底皆是便捷饼食。
且人家占着厂门口好地段… 一股强烈危机感瞬间攫住她。
她的饼能卖出一因味道确好二也因暂无对手。
若来个更新鲜、地段更佳的… 她忧心忡忡返家连孙秀英刻薄唠叨都听得心不在焉。
夜里辗转难眠满脑皆是“煎饼果子”四字。
次日她特绕远路经厂门口。
果见副食店旁支起崭新玻璃柜小车擦得锃亮内摆各样配料一穿白围裙、看似干练中年男人正忙碌。
摊前已围数人好奇张望。
那金黄蛋液、丰富配料、及顾客到手那热乎鼓囊的煎饼果子皆若针般刺着晓燕眼目。
她未敢多看垂首疾走心下却似压上更大巨石。
竞争对手的出现比孙秀英逼迫与市管巡查更令她感到关乎存亡的实质威胁。
预感速成现实。
接续几日生意明显淡下。
一些老主顾虽仍在亦会念叨两句:“人家那煎饼果子能夹油条顶饱…” 或 “尝个鲜嘛换换口。
” 晓燕咬唇默听手下更用心对待每张饼、每碗粥。
她知抱怨无用唯能做得更好。
但她小摊太过简陋产品单一面对花样更多的对手先天便处劣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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